说到老百姓的日常生活,我们常常会用“衣、食、住、行”四个字来概括,把“衣”字放在首位,真是十分有道理,因为人一生不仅需要衣服的亲密陪伴和保护,人的气质、品位、情绪等等也能通过衣着来体现,衣着常能为一个人 “精”、“气”、“神”代言,所以大多特殊或重要的日子,穿什么衣服都需要事先考虑提前准备,象“过年”这样重大的节日,让大人孩子穿套新衣肯定是每家的大事,马虎不得。
七十年代前半期,物质还比较贫乏,过年对新衣服的期盼并不比对食物的期盼少,特别是爱美的女孩们。那时在合肥,商店里的成品衣服很少,即使有大部分家庭也没有经济能力买,一家老小的过年衣服是要请裁缝师傅请来家里做的。当时我家那一片请的师傅,不知可是排行老二的原因大家都叫他“二裁缝”,当然当面是不会这么叫的,都尊称他“二哥”,合肥话一念就成了“二锅”。过年前一两个月,家人就要去请 “二锅”了,按现的说就是预约,他会根据你家的具体位置定好上门的时间,一段时间里他去的人家都相距不远,邻居们基本上知道哪几天是哪家请的。
当时是计划经济,象买缝纫机这样的大件光有钱不行还要有票,票非常紧张,所以大部分人家都没有缝纫机,到了定好的日子,一早(有时是头天晚上)男主人就要到上一家,跟“二锅”搭手把缝纫机抬到家,女主人谦恭的笑着把“缩过水”的布料摆好,跟他讲布料的安排,其实很简单,一色或花的平布做棉妖罩衫,一码色的蓝纱卡稍厚点都做裤子,这时候女主人把“二锅”都“拎”起来喊,语气是商量的,声音里能听出明显的底气不足,这是因为当时布票配给有限,一方面布买的本身就不宽裕有的还是布头,又想做的稍微大些,让长身体的孩子能多穿两年,就需要师傅想办法或拼凑;另一方面,工钱按天计算,要是他活能带紧点,就能多做一两件衣服,有了这两个心思,心就有些虚了,所以殷勤也不光是在态度上,中午和晚上的伙食也会有表现。
一般“二锅”是第一天裁,后两天“缝”,裁要先皮尺量尺寸、记在纸片上夹到布料里,等全部量完了,就在大桌子上铺一块垫布,然后将布料铺在上面用硬尺和划粉按纸片上记的尺寸划线,划完顺着划用剪刀裁,裁衣是技术活,这时候会很安静,生怕打扰了“二锅”,把衣服裁坏了。第二天缝要先缲边,再再缲过边的每片缝接在一起衣服形就出来了,铁熨斗在炉子上烧加热时,可让大人孩子试衣服,衣服差不多或大点都不成问题,如果小了要请“二锅”再给放一放,试了衣熨斗也烧的差不多了接着就是熨衣了。所有过程中最好玩的就是缲边,缲边时“二锅”双脚在机器下面不停踩动“脚踏板”,身子伏在机子上,双手一前一后按着布片不间断的一片接一片往前推,伴着缝纫机“嗒、嗒、嗒、嗒”有节奏声音,缲好的布片一片一片快速传递出来,滴溜大挂的在缝纫机前拖好长,这时小孩们会主动上前帮忙,轻轻接住不让它拖到地上,其实帮忙是假好玩才是真。当“二锅”再将成衣一件一件的铺到桌子上,量好位置剪出好扣眼,再在钉纽扣的地方划个小小的十字后,“二锅”的活就全部结束,余下缲扣眼钉纽扣小事就是自家做了。新衣做好过年的一桩大事就办妥了,然后就是准备过年的食物了。
如今生活越来越好,人们早已不“做衣服”了,都是到大商场买,方便快捷不说,衣服面料好、款式新,平时看到喜欢的会买,过年更要买,逛商场购物已是人们最常见的休闲娱乐方式,比如我们商之都“购物是享受、穿在商之都”早已是人们的共识,而我因为在商之都工作,从每年圣诞开始到春节之前,亲戚朋友来买新衣都会联系我,让我陪同,虽然忙,但我非常乐意和高兴,因为他们信任我们的商品,认可我的服务,我感觉就跟当年的“二锅”一相“吃香”呢。 (商之都旗舰店 沈韶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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