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盼望能下场雪,可如今立春已过,早春的气息越来越浓,那雪却还是硬撑着,在春天来临之际勉强地落下来,太过细小,太过隽永,像一次冷清的聚会般无精打采。说不上遗憾,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,二月来临,万物初生,雪的愿望也随着远去的北风消散了。取而代之,早春填补了心头的空白。
城市里的季节不似乡村那般分明,钢筋混凝土的森林,一年到头,除了冰冷就是燥热。恍惚间,你很难记起春天的模样了。可春天还是来了,像南归的燕子,悄无声息地潜入偌大的城市,顺着道路、河流,顺着每一个桥梁,每一棵仅有的树木蔓延到我们的世界,角角落落。然而,早春的势头,柔柔弱弱,不及严寒酷暑的迅猛,往往不经意间便放缓了脚步。偶尔寒流作祟,天气乍暖还寒,冬季的尾巴又恶狠狠地挡住去路,天气一下子又冷飕飕的,刚褪去的绒衣又不得不再次添上。
早晨起来,天亮得越来越早,只七点多,许久不见的阳光便铺满了床被。睁开眼,原来灿烂的日子就是这么开始的。你会忽然喜欢上在此时到阳台上看一看,如果前方被一幢幢居民楼遮住,你就仰望天空,阳光暖暖却并不刺眼,时间停止在那,明亮而开阔。收拾好一切,出门上班,走在市区略显拥堵的路上,两边的树也逐渐披上春天的外衣,缕缕光线穿过,砸在路上,砸在行人的脚下,碎成一片、一片。此刻,慵懒的步伐似乎也开始变得欢快,车水马龙的城市忽然鲜亮起来,活跃起来。
“天街小雨润如酥,草色遥看近却无。”这大概是描写早春最绝妙的句子了。今年,合肥的早春很适时机地落了几场小雨,典型的春雨,没有滂沱,只能称得上是淅淅沥沥。这样的雨,细润如酥,我们甚至不必撑伞,随性地让雨落在身上,微冷而美妙。草色其实更是春色,市里的草地本来就很少,只有在公园里、广场上,我们才能欣赏到这来之不易的春草韵味。远远望去,绿意浓浓,走近了却是零零散散,春天在肆意蔓延中朦脓不见。
“最是一年春好处”,步履姗姗的早春,低调地穿过乡村和城市,跨过森林和江河,在不知不觉中滑过杨柳二月,奔向烟花三月。 (商办 蔺文君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