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,放暑假的儿子说想外婆和外公,我一阵窃喜,稍作片刻整理后,便和儿子踏上了回家的路。
夏日的火车,着实让人酷热难耐,坐在一旁的儿子因排队买票早已是大汗淋漓,我有点心疼,“妈,不要紧,免费桑拿”。儿子念大学后懂事了,我甚感生活的惠顾。经过一个半小时的旅行,老家便呈现在我们的眼前。
家门口,父母亲早已迎在那里,每每这时,心中一股暖流油然而生。我感谢苍天,让我年迈的双亲如此健康,让我时至今日备受关爱。
家中的小楼,是父亲退休时组织上特意关照建的。父母亲常年工作在基层,我和弟弟从小随母亲的调动到处“飘”,后来还是母亲作出牺牲,改行到企业任职,我们全家才有个定所。父亲直至退休时,才调至县(现已是市了)直机关。所以,现在的这个小楼,既是他们含饴弄孙的地方,也自然成了教育子女好好工作、忠诚组织的素材。
吃过饭,聊了一会,我便要“表现”一番了。搞卫生,是我的强项,找来抹布,拿来拖把,抓起扫帚,挽起长发,在儿子的助阵下,从屋顶到地面横七竖八,一阵狂扫,家具的清洁便当做是细活。几个小时后,“杰作”让母亲欣喜不已,端来我从小最爱喝的桂圆红枣汤,以示犒劳。
给父亲剪脚趾甲,是我每次回家的“必修课”。父亲小时候家境还算殷实,念过私塾,但农活有时还是要干的。后来长期在基层工作,记得有一年防汛时,时任区委书记的父亲不顾高血压,和干群一起住在圩坝上,一个星期后,是县委用小车将倒在坝上的父亲送达南京救治,才让我至今还能喊声“爸爸”。但长年的劳作,让父亲的脚趾甲长得畸形,时间一长不剪,走起路来钻心的疼,自母亲眼睛老花后,我就接班了。为了让父亲少受点苦,我总是打听老家有没有这样的服务,但一直未能如愿。其实,我的技术不好,常常不小心就让他的脚趾甲渗出血来,每每这时,父亲一边擦着我的眼泪,一边鼓励我“不要紧,我家女儿手脚灵”。日来月往,何时能熟练的给父亲剪好脚趾甲,让父亲免受此痛变成了我的心病。
回家的时间过得就是快,周日的早上,我将要洗的衣物翻出来,便拿到市中的小河。这条河,因源头来自一座名叫龙眠山的山上,所以得名叫龙眠河。小时候,河中有小鱼和泥鳅,供城中放暑假的男孩子嬉戏,我爱人说他小时候就经常关顾这里。现在,有了网络,已少有来这里的孩子们了。小河水清澈见底,衣物也被我洗得光亮透鲜。
吃过中饭,问及还有无要办的事,父母亲连声说没有。其实,我知道,虽说他们衣食无忧,但因生活习惯,不轻易找人干,家里的事情大都是自己动手,为这事,我和弟弟做了多少次工作已记不起清了,但都没有见效。父母亲总说:自己能动。但日常过日子,还是有一些让他们这个年龄难以问津的,所以,我和弟弟就约定常回家。
因第二天要上班,我和儿子要启程离家了。母亲坚持要送我们到火车站,其实就是想和我们多呆一会,但我执意不肯,我怕她回家的路上有意外,怕她因我们的离家而承受伤痛。走时,我挑选了他们最爱看的电视节目,便和儿子故作轻松的离开了。
坐在车上,想起在家的一切,鼻子一阵酸,儿子说:把外婆外公接合肥来吧!我又何尝不想呢!但对于一辈子生活在老家的父母亲来说,一下子改变他们的生活环境是否有益,过来后我们是否有能力让他们过得更好,我不得不想,也不能不想。儿子若有所思:那我们就经常回家看看吧!
是啊,“假如你不曾养育我 给我温暖的生活,假如你不曾保护我 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”,有父母的地方,就是家。我要常回家看看。 (叶向红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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